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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知道了

2025年09月17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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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四版:专刊
2025年09月17日

青山不墨千秋画 绿水无弦万古琴

□ 程琼莲

置身于天柱山大峡谷,鸟鸣如瀑,久违的绿像织锦层叠围绕,而夏日明晃晃的太阳,带着令人眩晕的金色光芒,肆意挥洒。深吸一口澄澈的空气,感叹大自然的慷慨。比如这遮天蔽日的绿,比如这漫天漫地的日光,这天籁般的森林之音。我把鸟鸣与蝉鸣以及风声统称为森林之音,这一切的一切,来自大自然的声音与气息,既古老又新鲜。这对于生活在钢筋丛林里的我们来说,真的是一次心灵的洗濯。

风在奔跑,在水面,在我的面颊。顺着风来的方向我看到瀑布。对,是看到而不是听到。因为隔得远,我只能远远望见它矫健的身姿。一匹白练挂在山峦。而那匹白练是动态的,跳脱的,有着昂扬的生命力。老子《道德经》里说,“天下莫柔弱于水,而攻坚强者莫之能胜。”意即水至柔至刚。而在天柱大峡谷这座壮观瀑布前,我看到了水的柔与刚。当巨大的湍流奔腾呼啸而下,水的至刚展现得淋漓尽致。任何力量都不能与之抗衡。而当它流至平缓的涧池,其柔美与清澈则让人忘记了它之前的刚烈。至柔至刚是它的属性,变幻莫测则是它的形态。当仰望那座瀑布,我震撼于它的野性美,如一道冲破藩篱的自由之光。

“青山不墨千秋画,绿水无弦万古琴”,如斯美景,夫复何求?只能是沉醉,是感叹,是顿悟。顿悟天地的广阔无边,自然之雄奇秀丽,鬼斧神工,不过如此。孔圣人说,仁者乐山,智者乐水。我比较贪心,既想做仁者,也想是个智者。就像此刻,徜徉于山水之间,拥抱着来自四面八方的风,头顶亘古的蓝天,脚踏古老的大地,不觉有了陈子昂“前不见古人,后不见来者。念天地之悠悠,独怆然而涕下”的千古豪迈与悲情。其实,甭管是古人还是今人,在大自然面前,在奇山丽水之间,因自然之伟大映衬自身的渺小,如此最容易思索人生与时间这道无解的命题。人生之短暂而不可复制,时间的浩渺无垠。这就是山水的力量,它唤醒了人内心深处的认知,沉浸在山水之间,任何一个冷酷的人内心都会变得柔软,都会在那一刻成为一个哲学家。

水泥步道陡峭,最陡的地方陡到哪种地步?前面一个人仿佛悬于后面一个人的头顶。攀登一座山,需要足够的耐心和勇气。阿尔贝·加缪说,“攀登顶峰,这种奋斗的本身就足以充实人的内心”。抱着这样的信念,我们一步一步,如膜拜天使的信徒,行走在通向上帝之门的天梯之上。沿途美景变换,有时是绿树森森,有时是清清一泓池水,有时是一座如弯月的拱桥,有时又是流瀑飞泉。这是夏季,看不见烂漫山花,未免有点遗憾。可是在一处瀑布前,有文友发现一株黄色的花朵,喇叭形,在色泽单调的岩壁前显得那么的鹤立鸡群。那是什么花?也许是金针花吧,从外形看类似。但是不能肯定。以我贫乏的植物知识对应这丰饶富丽的大峡谷,我只能是猜测而不敢做出判断。

走过一座石桥,忽然发现不远处有几处农舍,是现在已经很少见的黑瓦泥墙。亲切感扑面而来,想起儿时乡下,家家都是这样烧制的黑瓦,黄泥巴墙。每逢雨季,坐在屋内,听雨声在瓦片上交织出泠泠之声,辽阔而悠远。身边是母亲在纳鞋底,絮絮说着一些陈年旧事,东家长西家短。而父亲坐在八仙桌旁,戴着老花镜,眯缝着眼睛看《呼家将》。有时候母亲话说完了,就要求父亲说,你念给我听听。父亲于是清清嗓子,念起书来。母亲不识字,让父亲念书给自己听是母亲喜欢的一种娱乐或者确切地说是阅读方式。我有一搭没一搭地听着父亲念书,心里想着一些渺无边际的心事。而雨声一直敲击着屋瓦,缠绵而又悠长,仿佛可以一辈子固守在这样的一种永恒里。

呀,还有人住呢!文友们也发现了,七嘴八舌地说。我觉得能选择居住在这样的深山里,要么是大智慧者,愿意坚守自己内心宁静,不愿被外面的浮躁与虚荣所污染。要么是质朴的庄稼人,安分知足,住惯了祖祖辈辈的黄泥巴屋,无欲无求,只想过着日出而作日落而息的简单生活。其实,大道至简,人活一世,什么功名利禄,繁花似锦,看淡了也不过是一日三餐,三餐四季,一样的人间烟火而已。

走出天柱山大峡谷,晴空朗朗,流水潺潺,而我心安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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